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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6章冷靜的狂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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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6章 冷靜的狂徒

並不是每個人都把愛情放在第一位。

如果,親情,友情,事業心等等,都各自打分從一到十,每個人心中的分數都不一樣。就好比宇智波斑,估計他的所有其他分數都不到五,唯有友情打了十分。

宇智波鼬就是一個親情打了十分的人。

其他的並非不重要,只是有兩個人的重要性,在他這裏,有著絕對優先權。

一個是他疼愛的弟弟宇智波佐助。佐助幾乎是他帶大,大部分的時候裏都是他照看年幼的佐助,他對這個弟弟的疼愛之情可以想象。

雖然不想這麽說,但是他的父親,宇智波富岳的確是好族長,合格的警務部長,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。

哪怕嚴父慈母是大部分忍者家族的標配,但,宇智波富岳卻過分的嚴格,他的父愛太過深沈,需要長時間的接觸跟用心體會才能感受到。對孩子來說,那太難了,他們只能看到一位過於嚴格的父親。

宇智波鼬就是在這種環境中生長,他自然對自己的弟弟投註了更多的關愛,看著佐助,他總想到他自己小時候。他理解佐助對父愛的渴望,也理解父親的難處,但理解,並不能作為冷漠的理由。

宇智波鼬付出了富岳所短缺的那部分來自長輩的關愛,正如止水當年對他所做。

是的,宇智波止水,才是真正在宇智波鼬成長之中占了最大比例跟分量的人物。

宇智波止水很強,非常強大,哪怕拋開寫輪眼不談,他也強大到族內很難有人與他為敵。這樣的止水,唯一的弱點就是太過溫柔。

上天何其諷刺,給予了最溫柔的忍者,以最強大的力量。

止水好似鼬的兄長,摯友,甚至導師,他才是替代那對於宇智波鼬來說太過嚴厲跟遙遠的父親,真正成為榜樣教育他的人。

但是,宇智波止水太過溫柔了!

這並不是褒義詞。

他甚至面對敵人都很少殺人,對於殘酷的戰爭來說,這種忍者一般都會死於自身的內心不夠冷酷,可止水又如此強大,他的強大縱容了他的溫柔,他可以在不殺人的情況下贏得勝利。

宇智波鼬也曾忍不住詢問過,宇智波止水為什麽不殺人。

“小時候……”

止水說。

“我曾被,我們的敵人救過。他們本該是宇智波的敵人,但他們看到我還是一個小孩,放過了我,給我留下了水跟食物。”

止水告訴他。

“我那時候一邊啃著冷硬的糧食,一邊哭。他們說,慢點吃。撫著我頭的手,是一只很溫暖的手。”

宇智波止水陷入回憶,那時候他的表情,極為平和又溫柔。

“我沒有辦法,鼬,我沒辦法殺死我的對手,我會時不時想起那只手。他們與我們戰鬥,也是因為不得不如此。於是我想,那就變強好了,只要我變得更強,不用殺死敵人也能完成任務,那樣就好了。”

宇智波止水是一個溫柔的忍者,他眼中的世界,也是溫柔的世界。鼬小的時候,就時常聽著他所描述的世界,他所描述的戰場,去期待今後的每一天。

哪怕站在最殘酷的前線,鼬都能堅持下來。他自己雖然沒有經歷過,也沒有見過,但他忘不了止水描述那只手時溫柔的聲音,那平和的神情,就像烙印在他腦海之中,難以忘卻也難以除去。

宇智波鼬從不對敵人手軟。他沒有止水那麽強大,也沒有他那樣溫柔。他想活下去,就必須殺死敵人。他偶爾,只是偶爾,會覺得自己從雙手到胳膊,到全身,都因浸染鮮血太過骯臟。有的時候那粘稠感依然殘留在手上,怎麽洗也洗不凈。他不敢就這樣去抱起幼小的,脆弱的佐助,總覺得一用力就會將那柔軟的孩子碾碎,正如他殺死的任何一個敵人。

每當這種時候,他就去找止水。

有時候聽他講述一些戰場上跟生活中的故事,有時候,只是看著,只要看著止水,他就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動。

他,就是為了守護這樣溫柔的人而踏上戰場,止水哥可以繼續任性,可以不用雙手沾染鮮血。如果總有不得不做到那一步的事,就讓像他這樣冷酷又不在意殺死敵人的忍者來做就好。

佐助……他希望,佐助也像止水哥一樣。

曾經,宇智波鼬也有過這樣的妄想。

但很快,現實的殘酷告訴他,這樣的妄想太過可笑。

人總會吃人。

無論是親友還是敵人,弱小就是原罪。弱者總會被強者吞噬。

不可信任他人,當你露出破綻,就等同邀請對方來宰殺你。

光憑溫柔跟強大,可無法在這個時代活下去。想要活下去,必須殘酷,必須冷酷,誰都不能相信,任何人都可以利用!

宇智波止水用生命教會了他這一點。

宇智波止水過於相信志村團藏,告訴了團藏自己寫輪眼的秘密。那是一對,太過強大,有違世間常理的寫輪眼。團藏難以忍耐貪念,偷襲了止水。

止水不該將自己的後背露給豺狼。

團藏奪走了止水那只能夠改變現實的寫輪眼,而止水逃走之後,將那只能夠改變人意識的寫輪眼交給了宇智波鼬。

那本是一對,因止水溫柔的渴望,不希望傷害對方的念頭而生出的寫輪眼。卻被貪婪之人盯上,想要用在完成自己的私欲之上。

“鼬,不要去覆仇,不要讓團藏知道你手中有這只眼,將它藏起來,需要的時候,將它用在能用到的地方。”

宇智波鼬心中大震!

“止水哥!”

他只是叫出了止水的名字。

只是那一句,宇智波止水已經聽出來了。

他以為宇智波鼬會傷心,會不可置信,會難過跟恐懼,萬萬沒想到——

宇智波鼬充滿殺意。

宇智波鼬本就久經沙場,在確定傷害自己如父如兄之人的是誰之後,他理所當然的想到了覆仇。

最可怕的是,他的確能做到。

沒有人比止水更清楚鼬的天分。

可止水還是不舍得,他還是擔心鼬會失敗,團藏已經拿走了他一只眼,他擔心鼬無法戰勝團藏。

他的第一個錯誤,就是信任了志村團藏。

他的第二個錯誤,就是對宇智波鼬使用了別天神。

“鼬,不要去覆仇。為了木葉,為了佐助,不要去覆仇。”

這句話,不是勸說也不是警告。

而是既定事實。

宇智波鼬腦海之中被這最強的幻術植入了最強的暗示,無論發生什麽,他都不會去找團藏覆仇。

這是最可怕的地方,他甚至不知道這個暗示的存在,他會以為一切都是自己下達的判斷,他會認為,為了木葉,為了佐助,為了一些其他什麽樣的緣故,他自己得出結論不能對團藏動手。

——極為殘忍,雖然出自好意,但卻是極為殘忍的行為。

宇智波止水為了他的安全,剝奪了他覆仇的權利。

止水又說了一些話,這些話,每一句都讓鼬心中悲痛。

他意識到了,止水簡直就像是付托遺言。

果不其然,宇智波止水將眼睛交給他之後,最終選擇跳下瀑布自殺,唯有這樣才能隱瞞他另一只寫輪眼的去向。

宇智波鼬未能阻止。

或許是因為別天神的緣故。

又或許,他那時候理解了止水。

宇智波止水太過溫柔,他真的不應該成為一名忍者。

或許那時候,將一切付托給鼬,自己跳下去的時候,宇智波止水心中終於從沈重的殺戮跟同伴相殘的未來中擺脫,那是他所渴求的願望的終點。

也是……

……也是,他送給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寫輪眼。

宇智波鼬沒有使用止水的寫輪眼,而是用忍獸烏鴉將它保存了起來。

他自己,已經開了萬花筒,因為止水的死。

那時候,鼬的內心壓抑而瘋狂。

他想要覆仇,可他有那麽多的理由說服他不能覆仇。

他憎恨奪走止水的木葉,但又有那麽多理由說服他要繼續愛木葉,守護止水所愛的木葉。

他的精神陷入極大的沖突跟矛盾,變得喜怒無常。

那段時間他跟父親的沖突並非偽裝,他的確變得比從前更為易怒。

難以發洩的殺意壓抑,讓一頭本該撕裂敵人喉嚨的餓狼,強制性的繼承了止水的溫柔。

【不要覆仇。】

止水這樣告訴他。

所以,就這樣看著嗎?

就這樣等著嗎?

就這樣眼看著,一切都化為焦土,所有人都被吞沒,包括他的家人,包括佐助?

佐助……也會像止水一樣被殺,之後,我也會因為木葉,不去覆仇?

聰明如宇智波鼬,已經隱約感覺到了自己心裏極端的矛盾。

他產生了懷疑,止水是不是最終對自己用了別天神?

如果是那樣,或許他覺醒更高等級的寫輪眼,就能將它解除。

但是……這是止水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了。

哪怕是強制的,哪怕是令人氣憤的,哪怕是他人無法理解的,那也是宇智波止水對木葉,對他的維護與愛。

——我,必須做些什麽。

宇智波鼬做出了決定。

為了佐助,為了止水,為了木葉,他必須做些什麽。

他不能接受佐助也這樣如同止水一般被沈默的殺死,被無情的犧牲掉。

總會有,不違背止水遺志守護木葉,又能解救佐助的方法。

他想。

宇智波鼬花了很長時間去想。

直到一天——

“你知道嗎,木葉準備對宇智波下達了屠族令。”

那一天,自稱是斑的男子,出現在他面前,對他蠱惑道。

“你想救助你的家人吧?我可以幫你,只要你成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,領導他們去殺死木葉的上層,成為木葉真正的統治者,就能獲得真正的和平。”

那個男人這樣對他說。

“又或者,你選擇木葉,選擇為了守護木葉,協助那些劊子手殺死你的家人。只要犧牲你的家人,就能避免木葉造成更大的傷害,還能用此做交換條件,讓木葉的高層放過佐助。怎麽樣,你想選哪一個?考慮好之後告訴我,無論哪一個,我都可以幫你。”

這個好心的,路過的宇智波這樣對他甜言蜜語道。

“我只是想幫助你,鼬,我理解你的心情。無論你做哪一種選擇,我都可以理解。如果你選擇離開木葉,我這裏也有你的容身之處,我相信你所追求,與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一樣。”

那時候,宇智波鼬做出了決定。

為了止水,為了佐助,為了木葉,也為了他自己。

他瘋狂又冷靜,他其實明明知道,他有機會去爭取別的解決方法,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。

但是,一種壓抑在胸口的情感,一種想要發洩卻無從發洩的憤怒,制止了他去做出那樣的選擇。

“你知道嗎。”

宇智波鼬擡頭看向月亮,不知為何,在這樣的月光下,他感到一種令他熱血澎湃的情緒。

“聽說,在沒有被宇智波一族接受的情況下,擅自移植寫輪眼在自己身上,只會讓人瘋狂。”

自稱宇智波斑的男人故作驚訝的驚叫一聲:“啊呀,這個倒沒聽說過,我只聽說,寫輪眼的持有者,隨著寫輪回眼等級升高,會越發接近瘋狂,畢竟讓如此龐大的查克拉流經大腦,不可能全無影響。嘛,雖然我現在倒是挺正常,但說不定是自以為自己正常?畢竟,就跟醉酒之人一樣,瘋子可不會有自知之明。”

鼬笑了。

宇智波鼬很少笑,他大部分時候的笑容,只留給自己的家人。

但是偶爾,他也會對敵人笑。

他這時候的笑容,總是讓人內心驚懼,如同見到真正的鬼神。

恰恰他對這個自稱宇智波斑的男人笑了,那時候,那男人並未放在心上,只覺得這場合與這笑容相當古怪。

直到——

直到,宇智波鼬將宇智波全族,包括自己的家人全部殺害。

動手之前,他甚至告訴了自己的父母,告訴他們自己必須這樣做來保全佐助。

他殺死了相擁淚下,接受了這一事實的父母。

那時候鼬沒見過絕,他不可能知道有人在暗中窺視這一切,這並不是演給他人的戲,他真的這樣做了。

阿飛——帶土得知後,不寒而栗。

簡直就像最可怕的鬼故事裏的情節,這個男人竟然告訴他的父母,自己為何要殺了他們,而他們也同樣接受這樣的結果,任由他殺死。

帶土那時候深刻感覺到,自己似乎比起鼬差了很多,完全沒有做boss潛質。如果不是偽裝成斑,估計可能他也會被鼬殘酷殺死。

之後,更經典的來了。

宇智波鼬殺死全族,用寫輪眼給予他弟弟精神刺激之後,跟偽裝成斑的阿飛一起回到了曉。

等回去了,阿飛才想到自己忘記了什麽。

“你不去回收那些寫輪眼嗎?留下來的話,難道不會被人利用嗎?”

宇智波鼬,笑了。

這是第二次看到他笑。

跟上一次同樣的笑容,卻讓帶土毛骨悚然。

他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未言明之意。

——就讓他們用!

——這樣,他們才能步入瘋狂!

宇智波鼬無法殺死志村團藏,或許因為木葉,或許因為什麽其他的原因,他不能殺死志村團藏。

可他留下來那些被他殘酷殺害,充滿詛咒的寫輪眼。

——越是死的殘酷與不甘,這樣的寫輪眼越是會令人瘋狂!

宇智波鼬是否從族中記載裏確認了這一點?收割這些寫輪眼的人,獲得它們之後,又會變得如何?

欲使其亡,先使其狂。哪怕是受詛咒的寶物,貪婪者怎能克制自己不去觸碰?

被宇智波鼬所算計之人的下場會是如何,宇智波帶土不清楚。

興許,興許只是偶然。並不是,無法報覆團藏也無法報覆木葉的宇智波鼬,隱藏在守護木葉的表象之下,瘋狂的覆仇。

宇智波帶土不敢深想,他只清楚,他決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露出破綻!只要被懷疑,只要被發現不是宇智波斑,他恐怕要淪落到比死還會淒慘的下場!

宇智波鼬這個男人,對家人與夥伴極為溫柔。

最後他溫柔的殺死了他的家人,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死因,是多麽的溫柔啊?

也極為殘酷的背叛了他的夥伴,不告訴自己的同伴他為何背叛,是多麽溫柔啊?

那是一種,人類難以理解的,精神異端化的溫柔,宇智波鼬很冷靜,也同樣瘋狂。

帶土驚悚的察覺,不光是木葉,連他都被威懾到了。

他看出鼬的身體似乎有所衰敗,他決定等一等再說,先不行動,等宇智波鼬這個男人的體力下降,等自己能對付鼬之後,再做後續行動。

鼬的策略很成功,他那殘酷的一手,不僅讓木葉不敢動被留下的佐助,也讓宇智波帶土暫緩了後續的計劃。

殘酷又強大的男人。

宇智波帶土對於鼬的認識,跟大蛇丸極為類似。

這是,最不希望成為敵人的一個人。

可惜如今,他卻不得不面對這個敵人,以及更為難以對付的另一個人——穢土轉生而出的宇智波止水!

帶土有信心自己跟卡卡西聯手,能對付宇智波鼬。但是,如果加上了止水呢?那可是瞬身之止水!哪怕沒有寫輪眼,也是讓人敬畏的強大的忍者,更何況就在剛才,宇智波鼬歸還了止水的一只寫輪眼!

這意味著,止水不再被穢土重生所操縱,哪怕帶土同樣會穢土重生,也無法操縱對方!

“只是一個死人,你以為跟一個死人聯合就能擊敗我們嗎?”

宇智波鼬回答:“我不需要擊敗你,帶土,只要能殺死你跟卡卡西之中的一個,對我來說就足夠了。”

帶土不由想到許多年前,提到寫輪眼時鼬的可怖笑容。

——大意了!大意了啊!

帶土心中抽痛,宇智波鼬發現了他的弱點,他在報覆自己讓他痛失家人!他想殺卡卡西,不是因為宇智波佐助,也不單單是為了毀掉那只寫輪眼,而是因為他,為了讓他痛苦!最終還是,被這頭惡狼發現了弱點!太大意了!

卡卡西臉色蒼白:“餵餵餵,我可是無辜的,我真沒有背叛木葉,信我啊!都是佐助,真的都是你弟逼得!他才是罪魁禍首!不要總用二十倍濾鏡看你弟,他真的現在可熊了,就是個熊孩子!”

鼬:“原因不重要,如果想證明你沒有背叛木葉,你就挖出你的眼,把它毀掉。”

卡卡西:“不……不要吧,聽起來就好疼!”

鼬:“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,死吧,背叛木葉的男人!”

卡卡西崩潰:“都說是誤會,請信我啊!”

這可真是,這樣死掉就太冤了!佐助!鹿丸!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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